零桦

【SECRET】F

#我还没想好要写什么总之先写

#是的这是芒芒和舆爷的同居日常

#刀子警告 无论我怎么写反正不是HE

#随时坑




“人们从未看见偏见的弊端,只是屈从于羊群效应,归顺大多人的想法来抵制——“

舆在纸上写下这一行文字,随后就感到头痛欲裂,天花板在他的视野里旋转、旋转……再后面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

又是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

他猛地睁开眼,一面喘着气一面等待眼前迷茫的白光散去,双手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抱着头的姿势,肘部极其用力地压在玻璃台面上,衣料下的皮肤想必已经发红。

平静了好一会,听到砰砰颤动着的心脏终于回归平常的节奏时,他才抬眼望见自己面前的一沓摆放整齐的稿纸,以及横卧在一旁墨水早已干透的金尖钢笔。砖头似的老年机瓮声瓮气地闷哼着,他却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拾起钢笔插进墨水瓶中浸泡,对着盛开了一朵蓝黑色墨花的废草纸叹气。

昨夜落了一场雨,在这个狭小偏远的小城镇,城西屋檐的水珠无需费力就能落到城东的院子里,连绵不绝的滴答声惹人心烦。这样小的地方,舆自然知道来电的人是谁,甚至能够猜到对方的目的。

“抱歉,稿件我会尽快交给您的,请再给我一天时间。”

铃声响过第三遍后,他终于不胜其烦地接了起来。作为一名自由作家,舆自认为自己是有足够才华的那一种,至少能够在任何复杂的社会环境下自由书写些无病呻吟的文字而获取稿费。可近来他的状态显然不佳,以至于现在,他不得不满怀歉意地拖稿了。

一阵风从拉开了一半的窗户间吹进来,哗啦啦掀翻了桌上的稿纸,让它们像雪片一样铺盖了半边桌面。舆愣愣地望着这一片狼籍,直呆了半响,然后随手捻过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悠悠提起笔书写起来。

笔尖僵硬地与粗糙纸面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他不停地写着,即便毫无灵感、不知所言,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声音能令他安心。大概文人都有些怪脾气——作家身边的人也都如此想——所以舆深深厌恶着电子产品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是他除了那些优美散文以外珍贵的萌点。

晚上五点半的闹钟很快就响了,快得如同这一天是被饕餮所吞噬。舆放下钢笔,端详着新一篇华丽而虚无的文章,无奈地换上待人接物的微笑,决定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或许他不应该这样做,只是他不记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不过总有不会忘的东西,比如青春期的孩子需要营养,这点舆深切懂得。那个名叫烛子芒、借住在他家的孩子,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的。虽然记不起缘由,但每当他这样做时,内心就微妙地减少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

因此在他的小先生回来之前,他不能单是应付工作,还要为一顿能一起享用的晚餐做好准备。

晚上的时间同样度过得很快,仿佛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到了互相说晚安的时间。舆依然和往常一样俯身在客卧床边,笑着问着烛子芒:

“小先生,今天也要听故事吗?”

“唔,”烛子芒看着他的眼睛,欣赏着他所不能看见的熄灭的灯火,“我想听……舆先生喜欢的人的故事。”

喜欢的人……

舆再次怔住了,隔了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曾经向对方提起相关的事。

失去记忆的感觉糟糕透顶,就像灵魂被凭空抽离了一部分,惶惶然坠入深海而无处寻找归路。但是舆心里很清楚,使他沦落至此的并非仇人,而是所爱。

“她叫……秋。”

每当念着这个名字,梦里的场景便会浮现:看不清容颜的她似乎是在微笑,慢慢地后退消失在白雾之中,带走了他的记忆和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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